77 岁的“老滇红”汤效洋看起来依旧精神矍铄。在一间 10 多平方米的简易茶室里,他招呼我们坐下,里面一张大茶桌、一摞茶叶杂志、一叠茶叶信息剪报, 呼朋唤友,就构建了汤老最喜欢待的地方。
在这个弥漫着滇红茶香的茶室, 他坐在藤椅上,回忆起那段与滇红有关的岁月。1964 年8 月,参军第二年的汤效洋参加了援助越南的战争,负责昆明到河口米轨铁路的畅通,保证援越物资供应。有一天,大雨倾盆, 腊哈地火车站一段百余米的铁轨被洪水冲垮,汤效洋所在的部队去抢修, 在抢修过程中他不幸腰部受伤,之后身体便一天不如一天,一米七的身躯消瘦到只有七十多斤。后来,部队又决定北上,他经过与部队商量,决定退伍回家乡做力所能及的事情。虽经过几番治疗,直到现在还是只能借助拐杖出行。
后来,由于受伤,身体瘦弱,退伍一年的汤老,工作没有着落。最后, 凤庆茶厂接纳了他,当时的茶厂负责人问汤效洋,愿不愿意来茶厂工作, 汤效洋毫不犹豫说,“愿意,我愿意到茶厂,做什么工作都可以。”那时是1974 年。
在茶厂,汤效洋任职过团委书记、派出所指导员、人事保卫,还守过大门, 虽然身体残疾,但是汤效洋坚持能做什么工作,就干什么工作。汤效洋说, “身体残疾并不怕,就是怕脑袋残废”。
汤老的手里自始至终端着一个有点掉瓷的白瓷茶缸,话语的间隙喝了口茶。
问及汤老,觉得对于企业来讲, 什么最重要。汤老思索了一会儿, 特别肯定地说,“我觉得对于企业来讲,人才是最重要的”。
滇红集团的茶厂员工还回忆得起来,虽然汤效洋身体不好,但是他到每一个初制所,能坐车就坐车, 坐不了车的情况就拄着拐杖走,下乡上山,了解初制所各方面的情况。“哪一间房子破烂,哪一间房子需要修葺,哪个同志家里出现困难, 这些情况都需要实地了解,心里才踏实。”一个瘦弱的身影行走在泥泞的土地上,拄着拐,东奔西走。“我们一定会去了解每一个职工家庭的困难程度,很多时候不需要员工自己提出来,领导主动关心。”
汤效洋总觉得,哪个职工有了问题,该找他谈的就谈一下,不会再在小会上讲;能够在小会上批评解决的,坚决不在大会上讨论,尽可能地照顾到每一个员工的情绪。
他曾经立下规矩,“如果发工资的那几天,遇上资金紧张,茶款又未及时到账时,只要有回款,首先考虑的是退休工人,再是生产职工,再到科室、办公室,最后才是领导。全厂上下团结在一起,共抗困难。”
那时的滇红人深知,“团结就是力量”,不是一句歌词,不是一个口号,是一个真实而存在的故事, 他们就是其中的主人翁。
在滇红发展的路上,汤老最感慨的事情是凤庆茶厂不管遇到多少困难阻碍,都会把人才放在重要的位置。汤老对当年凤庆茶厂送职工读大中专的事情印象颇深,当时领导班子会将有发展前途的职工送去深造。“有一年,培养了30 多名大中专生,其中有个职工刚调进凤庆茶厂,他就考上了大专,茶厂付学费送他去学习,学习回来以后, 才在茶厂工作了一年,其他单位需要了,茶厂无条件就让他离开了。” 茶厂供在职员工上大中专是重视人才之举,吸引了当时很多优秀的人才进入凤庆茶厂,这件事情让汤老感到十分骄傲。
回忆中的汤效洋是兴奋的,总是用手比划着,“最感动的事情就是茶厂上下团结,心往一处想,劲往一处使,奋发向上。”
生产号令一下来,生产工人深更半夜不休息,加班加点地工作, 没有一点怨言,有时候生产任务紧急,让工人休息一下,工人都不愿意休息,都要确保按时、按质、按量完成。每一个滇红人的心里都愿意为企业多做贡献。
汤老若干年后回想起那时的坚忍和耐力,依旧充满了对往昔岁月的无悔和感动。“滇红集团的发展离不开初制所的稳定,也就是基地的稳步建设。”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 凤庆茶厂抓住机遇大规模购买茶园、初制所,加上供销系统改制, 凤庆茶厂又接收了100 多名工作人员到茶厂工作,专派到初制所,五年不返厂,进一步巩固了初制所的发展,对滇红集团的发展起了很大的作用。“抓住机遇勇于挑战,寻求一条适合企业自身的发展之路。” 这是汤老对滇红集团的寄语。